西太湖半马赛记:他的疯狂,李佳琦看了都得愣一下
在做本职工作的时候按部就班有条不紊,浑如一个智能机器人,似乎毫无激情却永不犯错。
但是一到他热爱的事情,他的躯体就像开始了核裂变一样,体内压抑的真性情全都喷涌而出,喷得满裤子都是。
他是一位很纯粹的跑步爱好者,对于马拉松这件事,或者马拉松比赛的态度,他十分简单,却又十分挑剔。
2020年,跑完常州精英赛的其贺回来以后,把这场比赛疯狂的夸了整整一年。
常州精英赛系列赛的公众号推文刚发出来一分钟不到,他就已经转发到他能够转发的跑步群。
一共多少个我不知道,但是我跟他共同的三个群,他都转发了。
那份激动又笃定的口气,让我一时之间产生了错觉,似乎他和赛事方有一笔大生意要做,秒转微信群是他给组委会纳的投名状。
看着他费力吆喝的样子,我忍不住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“常州赛事李佳琦”。
对于他这种做法,在没有去常州参加赛事之前,我只是简单的认为,跑者对于跑步是带着些许迷信的。这份迷信的热爱是,你在哪个赛道达成PB(Personal Best),你就会对哪个城市和组委会多一份独有的感情,爱屋及乌。
我以为其贺推荐有迈路跑常州的赛事,仅仅是因为他在那场比赛达成了自己满意的成绩,如此而已。
但10月17日那天,当我自己也参加完有迈体育组织的2021年常州西太湖半程马拉松之后,我终于还是变成了另一个“李佳琦”。
“朋友们,如果你11月07日还没有选定赛事,报它,报有迈体育组织的常州精英赛,你不会后悔的。”
我其实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正式的马拉松比赛是什么时候、哪一场比赛了,但是现在我能清楚地记得,我下半年的第一场比赛,是从常州西太湖精英赛开始的。
明明已经很久没跑比赛,但抵达常州以后见到了熟悉的朋友,看到来来往往参赛的认识不认识的伙伴。听着他们一张嘴说的话,仿佛一切都回来了,都是熟悉的感觉。
大屁眼子还是大屁眼子,一张嘴就是大海的味道,不知深浅,烟雾弥漫:
看着他们一阵一阵地放出烟雾的样子,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在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里写的斑蝥,“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,便会拍的一声,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”。
真想用手指头戳戳他们的脊梁骨,看看他们的大屁眼子里喷出的烟雾浓不浓。
可身边的家属们显然还不适应,问着:“乌贼,他们没事吧,需不需要我去附近的药店买点云南白药啥的。”
“别买了,都是战术性生病,迷惑对手,鼓舞自己,欠嘣,明天发令枪一响,保准全好了,没事儿。”
我一直深信语言和文字是有力量的,赛前你说的每一句话,都会成为赛道上的回应,当然,也会成为赛道上的报应。靠水晶球吃饭的人,一定会吃到水晶球碎在地上的玻璃。
比如赛前我说:“很久没有比赛了,有点紧张呢,要像第一次参加比赛那样重视。”
很久没参赛,赛前的每一个仪式感都格外重视,唱国歌时的庄重,双手背后,主持人念着每个嘉宾时,小手鼓的啪啪响。
其贺站在我旁边目不斜视的问:“乌贼,这么认真,去儿子幼儿园参加旁听了吗?”
我隔着墨镜对他使了眼色努了努嘴:“摄像机拍着呢,注意你的表情管理。”
枪响之后,如赛前预料,那些个腿酸腿胀肌无力的伙伴全都被发令枪嘣好了。
一边内心笑着他们老烟雾弹了,一边惯例性的按下手表,手表反馈来的是不同于以往的感觉。
第一次,在比赛前,因为听主席台发言过于认真,手表定位搜星过期了。
相信用过高驰这个手表的伙伴都知道,高驰在手表锁定以后,有两种解锁方式,一种是长按,另外一种是旋转旋钮解锁。
在起跑大家都被发令枪一枪打出鸡血迈大步的时候。只有我在那里边跑边扭着旋我的旋钮。有那么一瞬间,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智能机器人,只不过别人是用电池的,我特么是上发条的……
不知道大家刷不刷抖音,如果刷的话,应该知道,在今年的西太湖马拉松,组委会组织了一场活动,就是赛前带话题#2021西太湖马拉松,拍摄跑步视频并且艾特有迈体育。
就有机会获得iphone13,韶音耳机,小米筋膜枪。
别问我为什么知道,作为西太湖半马的推广大使,这段台词我是背的深入骨髓,张嘴就来。
这么些日子里,我日拍夜拍,养成了但凡看到个跑步的都忍不住拍下来积累点素材的好习惯。
以至于当我刚把旋钮旋好点开手表,再抬头看路的时候发现,眼前只有赛事计时车和张淞琳这个尾随赛事计时车的逗比。
他跑的坚决,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,一夫当关1米73,留给我们的是他每一步的折叠腿和随风飘扬的背影,都像极了电影霍元甲里的名场面——
看着他低着头吭哧吭哧干的背影,我第一反应想到的是组委会发起的活动,下意识的从屁股后面掏出手机,想着给他拍上一段视频,脑子里也不断的想着:
“我拍下这段第一手资料,拿个一等奖,它不过分吧。”
一边从屁股后面掏着手机,一边感觉自己是坐在了比赛的VIP席位看着高手们发力奔跑。
我看着贾俄仁加说:“发色不错。”
看着吴向东外增高的锡纸烫说:“发型不错。”
紧接着是我的老大哥阿卜杜拉热西提艾嗨买提陈龙江,简称陈龙的汉子从我背后飞掠而过:“发际线高了,龙哥。”
我说这句话的时候,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龙哥的后撩腿高了3个度,是想要拐弯踹我的3度。
明明是一场马拉松的比赛,我拿着VIP的坐席票,却像是理发店的托尼总监。注意力全在别人脑袋上,确切地说别人脑袋的毛上。
别人都在专注的跑着比赛,只有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跑完比赛以后,这一幕我该如何去解释。
“要不就说因为自己身高1.85米+,以至于在赛道上看到的都是别人的脑袋,所以被迫关注发型?”
因为常州当天温度较低,所以身体毫无波澜,可手表显示的数据每一米数字的跳动都告诉我,坚持只有狗带,降速海阔天空。
我想的是很好,结合实际就是我正前面就是个赛道摩托车,摩托车后面的大哥扛着摄影机,摄影机黑漆漆的洞无时无刻不提醒我,直播着呢。
你一个1.85米的大个儿突然掉队,那不是让全国观众都觉得你丫特别掉链子。
可社交黄金法则打小就让我明白,如果你不想尴尬,最好的办法,就是让别人尴尬。
张淞琳,男,山东大汉,1米73,因发型被强风吹劈叉,计入1.75米。扭头降速:“乌贼哥,你喊我zu啥,我寻思带他们跑个3公里,完事我就溜达了。”
“乌贼哥,我最近也净喝酒了,一天喝三场,喝的也没啥状态,我带你遛弯得了,有氧慢慢跑着玩,出出汗,完事喝酒去。”
以前我看过一本跑步野史,是蔡宇的跑步日记,在那个野史里,蔡宇说:“区分一个跑者和顶尖跑者最本质的区别,是他们面对孤独的能力。”
我错误的理解,顶尖运动员,都是孤僻的,人狠话不多的。
我一直以为人很话不多是指他们的日常状态,现在我才明白,这是“人狠起来的时候话不多,不需要发狠的时候,跟个话痨一样”。
他们之所以发狠的时候话不多,是因为身边没个说话的人,一旦无氧切换到有氧,那嘴巴,嘚嘚嘚的是一点不停歇。
面对一个火力全开的精英选手,你超又超不过,我能怎么办。
“谢啥,我也不准备跑成绩,来了就是来玩来了,咱出来玩,身体健康第一位,快乐第一位,一会女子第一她们上来,咱们就狗一段路。”
就这样,他说着,我听着,我们一起狗着,画面一度十分美好。
“乌贼哥,你看,这女子第一,这女子第二,这女子第三。”
我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给我说着,我瞅了瞅左手边三个马尾辫排着一纵列甩来甩去。
我甚至一度分不清,淞琳是不是觉得我高速运动的时候性别不分、男女不辨。
淞琳看着的是女子前三,而我看着的是大迫杰和黑顺从我们身边逐渐加速,慢慢远去。他们超过我身边的时候,我张了张嘴,只有一个感觉: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赛后大迫杰对黑顺说:“哥,你说回头咱们回看直播,有没有咱俩带着女子第一梯队的画面。”
我本来都忘了的那句没说出口的话是:“你想出现在画面里,首先你得看下摄影机在哪,你们跑在女子第一梯队前面2-3米肯定有,但是10-20米,大概率是没有了。”
跟到大概6公里不到,我就开始有点掉速,从3分45秒掉到3分50秒-53秒。看着女子第一梯队渐行渐远。而随着女子第一梯队渐行渐远的,还有淞琳。
我想着只要我狗着不吭声,接下来的路就是我一个人跑了。还没到脑海里的脑补过10秒,淞琳回头看见我。
淞琳对着我比了个OK的手势,笃定的点点头。果然是行家,一个手势就知道我的意思。
然后,我就看着他冲进了补给站,接着拿了一瓶水后向我冲刺过来,脸上带着汗水说,“给,喝!”
我真的不想跑成绩的,相信看到这里的你们也明白,从带着手机站在起点的那一刻开始,我就没做好要PB的准备,我就是来玩的。
我甚至连赛前目标都说的十分押韵:“目标130,卡住比赛时间的一半,进可攻退可守,赛后火锅涮毛肚。”
可这一切都在我喊出那句“淞琳,差不多回来了”之后,发生了变化。
我只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,却让淞琳回来以后笃定的觉得:“乌贼需要我的帮助,我们好客山东,能帮必须帮。”从他扭头回来跑在我身前以后,整个故事的走向就变了。
赛道上充斥着:“好的,上去,压一下,别压了,顶一顶,没多少了,慢慢跑,好的,冲一下,好嘛,就这样,再压一下,好的,上,走,压3公里了调调节奏,别着急。”
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,其贺从我身边飞掠而过,说了声加油。
其贺,真性情,赛前说好要带李文跑进1小时20分,好兄弟,不离不弃。
果然,过了很久,久到了其贺跑在赛道上唯一一个折返的地方,领先我们200米,李文出现在了我的背后,伴随着一句温馨的问候:
“其贺,你这个王八蛋,我X你大爷,这是你说的带我吗,你特喵的带人破风是在别人200米前啊!”
一边安慰着李文,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耐米德能量胶吃着。
然后狠狠的吸完,一滴没给李文留。紧接着继续狗在张淞琳的后面,甩开李文。
那感觉怎么说呢,就是你的兔子抛弃了你,可我的没有啊。在其贺抛弃他之后,我能做什么,我当然也是抛弃他啊,兄弟?
我狗在张淞琳的后面,想到李文继其贺之后又被我甩了,快乐的笑岔了气,果然人还是要厚道,不能嚣张——
“乌贼,你是不是不行了,要不我们压压速度,压到4分10秒?。”
“那你喘气有点重。”
“1米85,上面的空气稀薄,进气量大。”
狗在张淞琳后面的时候,我想到的是大迫杰跟我说的对张淞琳的介绍。
闲着也是闲着,于是我就盯着他的后背和摆臂跟着学跑姿。
什么脚落地的时候,外侧面先滚动接触地面,上半身平稳什么的,甚至想着要不画个图啥的。
当你在赛道上注意力转移起来,就不会感觉到疲惫,就只觉得公里数是一公里一公里的减少,距离终点是一点一点的靠近。
跑到17公里的时候,也是我小学算术达到巅峰,而体力开始下降的时候。
我是怎么都没想到,在17公里,黑顺竟然在赛道旁边敲锣打鼓的给我加油,明明他也在赛道上拼搏成绩,却不忘为我加油。
那一刻,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黑顺的祝福。为了不辜负他的加油,我掏出口袋里的第二根能量胶,塞进嘴里。
我咧嘴回了一句:“有钱人吃胶,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。”
张淞琳是个特别靠谱的好伙伴,英俊帅气靠谱1米73.(画外音:乌贼多夸夸我,括号里删掉,身高梗大可不必。)
整个前20公里陪伴下来,我对他的认知,肤浅的停留在了他人性的光辉上。舍弃站台,带我慢跑。
他的有氧,我的混氧。他的自然吸气,我的涡轮增鸭……
想着他本来早都应该抵达终点,甚至挂上名次牌,却都放弃了,一腔感谢都在嘴边,刚跑过20公里的牌子,正准备夸他大公无私,人间精品的时候。
年轻的张淞琳激动的跟我说:“哥,再顶顶,你看前面,有美女,好多美女!
然后他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也不管我,频频回头看我背后,然后喊着:
“喊得最凶的不就是你嘛!”相信我,墨镜之后我真的翻了一个白眼。
前面的赛道玩归玩闹归闹,最后一公里是真的拼了,毕竟不能对不起张淞琳一路的陪伴和鼓励。
赛后收到的短信提醒着自己,我稀里糊涂的PB了。说真的,其实是有点懵逼的。
因为跑步跑久了,有时候枪没响,自己大概是什么状态,心里是很有数的。
因为国庆节七天乐,断掉训练以后,就明白自己的状态最起码下滑了两周左右。
有氧耐力和速度都下滑了很明显,但并不懊恼,毕竟是自己选的。
因为,没有什么比赛道上有人陪伴,终点有人守候更温暖的事。
西太湖跑完以后,第一时间脑袋里想到的话,就是最真实的表达。那时候想到的话就是六个字:“想PB,来常州。”
后来因为跑步的关系,被这句话当地的跑友加了另外六个字:“赛道外,去恒记。”
多数的跑者或许因为热爱跑步的原因,习惯了长时间不说话,或者不善言辞,但是在那些不用语言表达的时间里,心思都异常敏锐的去发现一些细节。
比如补给站循环交替的摆放,比如赛道设置的平缓,比如特殊的补给,碳水大饼以及补充盐分的萝卜干...
以至于当说出那句“想PB,来常州”这句话的时候,也没想到,赛后经过官方信息统计。
在10月17日在西太湖马拉松,15000人,98.7%的完赛率,63.4%的PB率。
“朋友们,如果你11月07日还没有选定赛事,报它!报有迈体育组织的常州精英赛,你不会后悔的。”
现在报名常州精英赛,还能享受常州恐龙园三天免费游哦~
发布时间: 2021-10-19 13:16:29
作者: 沈乌贼